就要过年了,城市中人群越来越多,大家都在忙前忙后地购买年货,准备着这一年一度节日盛宴。这些年城市的年味似乎逾来逾浓烈了,那熙熙攘攘的人群,商贩叫卖着各种花样的年货,好一片热闹,但对于我来说,还是喜欢乡下那种简单而浓郁的年味。
乡下的年味真够人慢慢品尝,浓烈而不失典雅,奔忙而不失团圆。
记忆中的乡下年味,总是离不开一个“吃”字。那时刚到腊月,家家户户就开始炒瓜子、花生等干货,打豆腐,蒸甜酒,杀年猪,准备系列美味佳肴。父亲把平日家里养的土鸡土鸭,到年边,都不卖了,积攒起来,过年给亲友们细细品尝。“小孩盼过年”,是啊,不仅孩子盼,大人不也在盼吗,当时乡下人苦,父亲总是盼望过年时能改善一下家里人的生活,于是把平日省下来的钱买一大堆、一大堆的年货,慢慢品尝,直至正月十五,吃的还是满满一坛,那年味真够让人慢慢品尝。最近几年,父亲老了,过年的兴趣也慢慢淡了,眼看就要过年了,他还是没有那忙于置办年货的兴致。记忆中浓烈而不失典雅、奔忙而不失团圆的乡下年味离自己仿佛渐行渐远,这年过得想必也是平淡、索然无味吧。
如果大家有机会,去乡下过年,定能让你品尝到传统的“民俗味”。对于那些终年劳碌的农村人,到了腊月,田地的活早以忙完,于是天天倒数着日子,围绕“年”忙前忙后。“年”犹如一场大戏,年前的准备就是“彩排”:腊月二十四,去尘扫房子,其涵义是“除尘(陈)布新”,把一切晦气清扫出门;上坟祭祖,幸福不忘先辈;贴对联,营造喜庆氛围;倒贴“福”字,祈求福到;蒸年糕,期盼未来生活质量越来越“糕”(高);红烧鲫鱼,即“年年有鲫鱼(积余”;除夕之夜,一家人围着火炉,看春晚,吃水饺,守岁迎新;大年初一,各家各户开门第一件大事就是燃放鞭炮,庆祝新春的到来……
在乡村过年,你还可以品咂到浓郁的“人情味”。亲情,友情,在乡下人的“年”里都得到淋漓尽致地体现。有钱没钱,回家过年,无论你身在何方,遇到怎样的挫折,只要想到年迈的父母,你的脚步就一定会往家的方向靠。在春节前的半个月里,数以亿计的农村务工人员,从他们工作的城市,候鸟一般迁徙到家乡农村,即使风雪载途,也阻挡不了他们归程的脚步。
还记得2008年1月,自己踏雪寻亲的点点滴滴,天寒地冻,年轻热血的我拎着礼物,往妻子家直奔,和妻子一家共吃年夜饭———这个梦在我们心里“搁浅”了多年啊。一家人围在那桌边,望着那杯中的酒,已经不是酒,分明是浓浓的血脉亲情。吃过年夜饭,我将妻子领回家,我与妻子那欢声笑语如雪花般洒落在家乡的山山水水之间。
说实话,这些天,我一直在回忆过去的乡下年味,贫苦而不失真情;回味母亲包的水饺,香甜辣味十足。如今,那段让人无比留恋的乡下年味已离自己愈来愈远,而母亲也不能亲自为自己煮那美味可口的水饺了。
有时真想回到过去,体味那浓烈而不失典雅的乡下年味,体味母亲那平凡而伟大的母爱。
作者:张世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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